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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次跟妹妹兩人單獨出遊是好幾年前的事情,不過妹妹終究是妹妹,很多習慣從小到大都沒變。 

1. 睡覺 

妹妹磨牙跟正常人不太一樣,她不是真的磨,而是像是品嚐食物一樣,發出「嘖嘖嘖」的聲音;沒看到她在睡覺的話,就會以為她半夜偷偷躲在棉被裡吃東西,而且是很美味的東西。 

妹妹睡覺習慣把其中一隻腳放在棉被外面,不管天氣多冷多熱;睡到半夜會一直往我這邊擠過來,壓住我的棉被讓我動彈不得,我的夢境也因此常出現被妖怪抓住的戲碼;隔天起床,她一定有其中一隻腳跨在我的肚子上,所以我的妖怪夢最後往往是被大腳怪踹一腳收場;妹妹不管前一晚多早睡,隔天一定比我晚起床,看樣子妹妹也是很努力地在修練睡功。 

說到睡覺就不能不提有次半夜聽到消防車警笛的故事。小學那時候,我跟妹妹還睡在同一個房間,同一張床。有次半夜消防車的警笛大作,聲音離我們家越來越近;我跟妹妹當時都已經被吵醒了,兩個人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不敢動(房間很暗,不敢輕舉妄動);然後,我妹帶著快哭的腔調問我說那是什麼聲音,我為了不想讓我妹哭,還睜眼說瞎話回她說那是隔壁的xx(鄰居的小孩)在玩玩具,不要管他,趕快睡覺(真是很會扯爛的姐姐)。 

消防車的聲音越來越大聲,隔壁家的小孩哭了,後面鄰居家的燈也亮了,可是我還是決定要繼續睡(真是錯誤示範);我妹又問我說怎麼會越來越大聲?我說用棉被把耳朵摀起來就不會大聲了(這是什麼姐姐啊!)。我跟我妹在黑暗中互看幾秒鐘後,一起有默契的大叫,然後一起往我爸媽的房間狂奔過去。到了我爸媽房間,我妹馬上一邊大哭一邊告狀說:「姐姐都不等我。」後來她只要跟我同住飯店,一定選離房門比較近的那張床,不知道跟小時候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? 

2. 佳佳的妹妹不見了 

小時候爸媽買了很多童書,漢聲出版社當時出的一套童書是我們的最愛,百看不厭的一本叫做「佳佳的妹妹不見了」。內容大概是說姐姐跟妹妹在家門口前面玩,媽媽出門去買菜,交代姐姐(佳佳)要好好照顧妹妹;佳佳就在地上用粉筆畫了鐵軌,讓妹妹當火車在上面走,玩著玩著,佳佳一不注意妹妹就不見了;後來佳佳費盡千辛萬苦才在公園的沙坑找到玩得不亦樂乎的妹妹。 

因為這個故事,我每次跟妹妹在家門口玩都會很緊張,不知道看起來什麼都不懂的妹妹會不會呆呆跑到馬路上遇到危險,或是壞人趁我一不留神就把我妹妹抱走(不禁要讚嘆,這真是成功的一本童書啊!);所以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騎著我的三輪車(後來是四輪車),然後把妹妹放在後面的小座位上,而且一定要扣上後座的安全桿;後座很小,當時認為只要把妹妹塞進去,加上有安全桿保護,壞人就抱不走(其實更可能連人帶車一起被抱走)。小時候妹妹看起來傻呼呼,很容易被壞人拐走的樣子,不過長大後可是比我精明一百倍啊!很多時候都是她在保護我。 

舊家旁邊是一所國中,接近放學時間,家門前就會有機車來來往往;有次我跟外婆在家門口散步,我妹看到我跟外婆,就興奮的從家裡遙遙晃晃跑出來,我只聽到外婆大叫一聲小心,回頭妹妹已經趴在馬路上;然後有個婦人和她的機車倒在一邊。後來才知道,當時妹妹急著要過馬路找我們,沒注意到機車,結果小腿被婦人的機車輾過去;大概是妹妹福大命大,毫髮無傷,直到大人問她痛不痛的時候才開始嚎啕大哭。不難看出我妹從小就是個衝動型的硬底子小孩! 

3. 兩人份 

上大學後,有空我和我妹就會輪流跟我爸到世界各地去;大學畢業過沒多久我就出國唸書,所以後來幾乎都是妹妹跟著爸爸繞著地球跑。前陣子妹妹把去瑞士的相片拿出來給我看,一張一張跟我說哪邊的景色美,相片中的哪些人又是誰,在什麼情況下照了那張相片;透過妹妹的相機,我好像也跟著一起到了瑞士,看到她快樂的神情,我也跟著一起開心起來。 

記得小時候都是妹妹巴著要我說國中,高中,然後是大學的生活,一直以來都是我先去面對新的挑戰,告訴她我交了哪些新朋友,新的學校好不好玩;現在聽妹妹說起我沒體驗過的生活,突然覺得這幾年她長大得好快,已經趕上我了,不再是那個哭著告狀說我不等她,也不是那個讓我擔心會走丟的妹妹。 

小時候我媽為了方便省時起見,常會幫我們買同款不同色的衣服,通常我會選紅色,我妹喜歡黃色;長大之後我們的品味不太一樣,我喜歡女生的裝扮,她偏好中性的風格,我喜歡暗色系,她喜歡亮色系,所以漸漸無法比照小時候的模式辦理;不過有時候我們還是會彼此交換衣服穿。這次她來找我玩,在DC逛街又一起買了同款不同色的衣服,才發現我們已經很久沒買同款不同色的衣服了。 

我跟妹妹從小學,國中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,直到我上大學才分開;每次大學放假回家,我都會刻意跑到妹妹房間跟她一起睡,兩個人躺在床上聊天聊到被爸媽唸才趕快睡覺,爸媽老是搞不清楚為什麼我們有這麼多話好講;後來我出國了,每次打電話回家還是能跟妹妹聊上許久,爸媽都笑說,我跟妹妹好像同時過著兩個世界的生活,家裡的大小事,我的大小事,通通鉅細靡遺的跟彼此報告。 

小時候做錯事情一起被打,搗蛋闖禍一起被罵(當姐姐的因為虛長個幾歲,被罵的還是多一點);很高興我們有共同的回憶,通常我只要說一句話,妹妹就能接下去說完一整個故事,接著兩個人一起捧腹大笑。現在沒辦法在睡前聊天聊到睡著,但是有兩人份的生活體驗,開心的和不開心的,都有妹妹一起分享(偶爾還會吵架),光是想著就覺得幸福。就像小時候,爸媽買給我們一人一份薯條,到家之後我們還是喜歡把兩份薯條倒在一個大盤子裡,總覺得「兩個人一起吃兩份」比「單獨吃自己那一份」還要來得美味。 

給我妹妹:
我很高興妳能來DC找我玩,那幾個禮拜真的很難忘,就像妳說的,妳回台灣之後我會很想妳!雖然期間免不了鬥嘴,不過我很喜歡跟你窩同一張床,很喜歡房間裡有妳吱吱喳喳的聲音,喜歡去新景點探險的時候身邊有妳陪,也很喜歡半夜有妳一起吃零食;雖然我知道妳沒問題,不過妳自己搭飛機回台灣那天我還是很擔心,擔心妳會走丟,因為你是我最愛的妹妹。後來知道妳一路平安回到台灣,腦海中馬上浮現佳佳最後抱著妹妹鬆了一口氣的那張圖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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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:看不懂我在寫什麼無所謂,突然想到就先寫下來,只是一些不想忘記的家務事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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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olt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6) 人氣()